在appletogether.org里有一封蘋果員工寫給蘋果高管團隊的匿名信。信的主題為“關于辦公室工作的思考”。信件圍繞疫情后重返辦公室的問題,寫出了他們自己的觀點。更是引用了史蒂夫所說:“雇傭聰明的人,然后告訴他們做什么,這是沒有意義的。我們雇傭聰明的人,是讓他們告訴我們該做什么。”對管理層提出了挑戰(zhàn)。
關于辦公室工作的思考
尊敬的執(zhí)行團隊:
我們與Apple共同相處了很多年,在為Apple工作之前,我們中許多人都是它的忠實客戶。我們和Apple一起長大,我們向朋友和家人介紹它,夢想有一天能加入它,然后,有一天,we did it! Apple也和我們一起成長。跟你一樣,我們很多人都經(jīng)歷過Apple曾瀕臨死亡。我們仍然在這里,現(xiàn)在Apple是世界上公認的最有價值的公司。今天,在您的領導力和我們持續(xù)不斷的新想法的影響下,我們仍然持續(xù)服務我們的客戶,仍然在用我們的產(chǎn)品給人們帶來驚喜和快樂。但現(xiàn)在看來,我們對未來工作的愿景與管理團隊的愿景相去甚遠。
這里是一些關于重返辦公室的想法,以便您可以更好地理解為什么我們不相信混合工作的試點。您所定義的混合工作試點是將個人生活和靈活工作相結合。但在現(xiàn)實中,它不承認彈性工作,并被恐懼所驅使。害怕未來的工作,害怕員工的自主權,害怕失去控制, 下面讓我們解釋一下。
在你的第一封題為“回到我們的辦公室”的電子郵件中,你談到了當每個人都在同一個地方時,會有“偶然遇到同事的驚喜”??涩F(xiàn)實是我們不在一個地方,我們不只有一個辦公室,我們有很多。通常,我們的職能機構都有自己的辦公大樓,其他組織的員工不能在里面工作。這種固有傳統(tǒng)是我們文化的一部分,但也正因為如此,我們無法建立 Apple至關重要的跨職能聯(lián)系,這跟運氣無關,而是需要意向性。我們需要有意地與對方接觸,并有機會這樣做。
過去兩年,Slack讓這一點變得容易多了。然而,你卻選擇讓我們所有人都呆在相互獨立的工作區(qū),限制我們彼此交談,這樣軟件工程師就不會意外地與AppleCare的員工交談,零售員工就沒有機會與硬件工程師見面。在過去的一年里,你甚至讓創(chuàng)建共享社區(qū)變得不可能, 員工俱樂部提到“暫時暫停批準任何新俱樂部”和共享的公共空間,現(xiàn)在這些需要得到總監(jiān)的同意,而且才可執(zhí)行嚴格的限制只許做與工作有關的事。
我們確實看到了面對面合作的好處,在同一個房間里的順暢交流,不受技術的限制。但對我們很多人來說,這不是我們每周都需要的,甚至不是每個月,更不是每天?;旌瞎ぷ髟圏c是最低效的方式之一,讓大家在一個房間,時不時的相互交流。
對于我們很多人來說,創(chuàng)造力和出色工作都需要深度思考的時間。但在辦公室里往往無法做到這一點,尤其是在很多新辦公室里,因為它們的開放式布局,讓人很難長時間專注于任何事情。
由于每個人都在“遠程”工作,與其他辦公室的同事聯(lián)系起來就容易多了。例如,一個美國團隊成員可以很容易地在上午與英國的同事開會,然后在下午與來自日本的人開會。這促成了一種我們以前從未見過的國際合作,特別是來自“遙遠”地點的同事最終可以像我們一樣做出貢獻,而不再感覺自己是會議的二等參與者。
三天固定在辦公室,兩天居家辦公,幾乎沒有任何靈活性。對于那些需要在辦公室工作四五天的人來說,情況就更糟了?;蛘咭晕覀冊诹闶鄄块T的同事為例,我們也有幾個可以輕松遠程完成的崗位角色,但他們被歸為需要在商店里工作的人。我們在AppleCare的朋友有100%在家工作的團隊,還有100%在辦公室工作的團隊。這兩種類型的團隊都在做同樣的工作,但團隊中的員工都沒有靈活性,不能根據(jù)他們的個人情況來調整是在家工作還是在辦公室工作。
我們并不是要強迫每個人都在家工作。而是我們想要與我們的團隊和經(jīng)理一起決定,什么樣的安排最適合我們每個人,是在辦公室、在家工作,還是混合方式。不要把我們小孩子或者學生,讓別人告訴我們何時應該去哪里,應該完成什么樣的作業(yè)。不要再聲稱例外情況是可以“視具體情況”而獲得批準的。在疫情前幾年或許公司已經(jīng)批準了一些人進行遠程工作,而疫情之后,公司沒有批準一個例外情況?;旌瞎ぷ髟圏c并不能提高工作的靈活性,它像個煙幕,對我們的許多團隊來說大多是靈活性的倒退。
我們不相信我們需要把這一點說清楚,但通勤去辦公室,沒有實際的需要,是對時間以及精神和身體資源的巨大浪費。我們中的許多人每天花幾個小時通勤去的辦公室,為的只在一個環(huán)境中工作更少,或者是參與電話會議或者在其他城市或者國家的同事視頻。
在過去的兩年里,我們中的許多人發(fā)現(xiàn)我們一天中突然多了多少時間。這種差別是驚人的:例如,一個人每天在家里為Apple公司工作8個小時,但他去辦公室的單程通勤時間為1小時,如果不加班,他每天只能得到6個小時的工作時間。
我們估計平均上班時間約占一天工作時間的20%。每個人一直待在辦公室真的值得嗎?如果是這樣的話,你為我們額外付出的時間買單好嗎?
Apple可能總能找到愿意在這里工作的人,目前我們的政策要求每個人都要搬到離他們團隊所在的辦公室附近,每周至少有3天固定在辦公室,這將改變我們的員工構成。它將使Apple更年輕力壯、更白人化、更多男性主導、更神經(jīng)規(guī)范,簡而言之,它將導致特權優(yōu)勢可以決定誰可以為Apple工作,而不是誰最適合。
諸如“出生在合適的地方可以不必搬家”,或“足夠年輕,在一個新的城市/國家開始新生活”,或“有一個愿意和你一起搬家的全職配偶”等等特權。還有一些特權,比如出生在一個不要求主動承擔照顧家庭或者護理工作的社會中,這些人很容易借口工作整天躲在辦公室里,逃避應該做的那份無償工作?;蛘哂绣X人會雇人替他完成護理工作,諸如此類。
與其砸錢或者雇傭新的管理團隊來解決問題,不如我們創(chuàng)造一個工作環(huán)境,讓每個想在Apple工作的人都能這樣做?
除了“意外發(fā)現(xiàn)”是辦公室工作的一個弱論據(jù)之外,面對面的合作可以以更好的方式實現(xiàn),目前的政策非常不靈活,浪費了大量時間,并對多樣性產(chǎn)生了負面影響,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讓我們反對混合工作試點,以及推動人們回到辦公室工作,因為這對Apple不好、對員工和我們的產(chǎn)品都不好,最終對我們的客戶也不好。
我們告訴客戶我們的產(chǎn)品對于遠程工作有多大的好處,而自己卻不能用它們來遠程工作?我們怎么能指望客戶認同呢?如果我們不親身體驗遠程工作,我們怎么發(fā)現(xiàn)在產(chǎn)品中存在的問題?如果我們拒絕那些需要靈活性的人,我們怎么能期望說服最優(yōu)秀的人來和我們一起工作呢? 我們期望他們把工作做到最好,卻不相信他們他們知道該怎么做?
辦公室工作是上個世紀的事,是無處不在的視頻通話互聯(lián)網(wǎng)和每個人都在使用相同的內部聊天應用之前的技術。但未來是在有意義的時候,與有相關意見的人建立聯(lián)系,無論他們身在何處。
在最初的一封“回到我們的辦公室”的郵件中,蒂姆說,“我們將確保Apple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兌現(xiàn)對客戶的承諾。”我們確實兌現(xiàn)了承諾,并將繼續(xù)這樣做。我們非常靈活,找到了新的工作方式,盡管在很多情況下我們不能去辦公室。
現(xiàn)在我們希望你們,執(zhí)行團隊,也表現(xiàn)出一些靈活性,放開混合工作試點的僵化政策。不要試圖控制我們何時該或不該在辦公室。相信我們,我們知道我們的每一個小小貢獻是如何幫助Apple取得成功的,以及我們需要做什么。我們的經(jīng)理信任我們,在很多情況下允許我們在更靈活的環(huán)境中工作,過去兩年我們已經(jīng)成功做到了。而你們憑什么不同意?
或者正如史蒂夫所說:“雇傭聰明的人,然后告訴他們做什么,這是沒有意義的。我們雇傭聰明的人,是讓他們能告訴我們該做什么。”這說的就是我們-你們雇傭的聰明人,讓我們來告訴你們該做什么: 請讓開路,沒有放之四海而皆準的解決方案,讓我們來決定怎樣能做得最好,讓我們去做我們一生中最好的工作。